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矽谷文化中的必備要素之一應為何?負責任。
不過,很顯然地,這方面還有待加強。科技架構起的巨大網絡看似緊密,但我們要如何確保自身的權利沒有掉入環節中的設計缺陷?
臉書,還有推特,真的能恣意掌控我們該看什麼,或不該看什麼嗎?
衛報記者Emily Bell多年前曾與網路之父Vint Cerf進行對談。當時,他以「網路傳播者」的身分拜訪衛報,這頭銜在矽谷可不是人人都稱得起,誰發明網路,誰就夠格,而Vint Cerf之於這頭銜自然當之無愧。
以下以第一人稱進行編譯,看看記者Emily Bell是如何在與科技巨擘的往來言談中,體會到「價值」之於網路新聞呈現的重要。
多年前,號稱Google傳道者的Vint Cerf親自來到衛報進行參訪。
在會議室裡,我與同仁一同觀賞Cerf展示迷你機器人,聽他談論關於太空網路的計畫。每個人嘴角都揚著,但心裡暗忖的是他有沒有能力真的將計畫實現。
最後,我們談到了新聞報紙的未來。
「問題在於,『新聞』和『報紙』兩個詞是分開的。」Cerf邊轉機器人邊說。
對我來說,這句話聽起來簡單到有點荒謬。但實際上,我了解在這單單幾個字的背後,其實有極深的涵意。
8月20號,推特執行長Dick Costolo發了一則推文:「與此圖像相關或上傳類似圖像的帳號,我們已處以停權。」同時,附上美國記者James Foley被Isis組織處決的影片。
這是一個極具關鍵性的時刻:推特第一次公開承認他們在使用者的推文上進行審視。
對於新聞組織來說,對圖片進行審查不太具爭議性,但這則推文引發軒然大波,大眾開始質疑,軟體公司是否也有權決定我們看的東西。在新聞室內,這屬編輯上的決定,在新聞室外,就被稱為審查,但是基本上,兩者幾乎同等。
新聞,就像Cerf說一樣,已經漸漸離開我們熟悉的印刷形式,也就是說,新聞已不存在於傳統新聞組織和常規的限制下。現今,權力最大的以不再是新聞集團,真正能夠決定我們所見的,是科技網站背後運作的計算系統。
好比臉書。
社會學家Zeynep Tufekci發現,在Ferguson事件引起陣陣爭議時,雖然有許多新聞和社論文章都出現在臉書上,但在最一開始,動態介面中幾乎只有冰桶挑戰的影片,絲毫不見任何關於Ferguson事件的貼文和評論。這讓她驚覺,這種科技下的數字轉換,是否有可能成為重大事件的滅音程式?
她寫到:「這讓Ferguson事件變成一件網路中立性議題。」
沒錯,就是這樣。
如Tufekci所說,若一個新聞系統會因為數據而自動忽略某些新聞項目,那這無異於往自由辯論潑冷水,完全不合民主。一個平台若要能贏得大眾信任,就不該如此依賴算數系統,而該雇用更多新聞人士或是記者,用專業知識賦予自動化系統新的價值。
現今,新聞已不被侷限在新聞室內,我們明白要單用人力來過濾所有圖片、影片、推文,和最新動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但是,根據顧問Gartner說法,到了2020年,全世界會有超過200億不同的電子產品,全都能連接網路,這同時也代表,在每個人想說話的同時,臉書、Instagram、推特、WhatsApp,還有各式各樣新軟體的背後都有一個過濾系統,正在使用單純的數字運算,默默檢視,甚至刪除我們的立場和態度。
推特執行長的貼文,在某程度上,是種宣示,告訴我們確實有一雙科技冷手在替他們移除他們認為不適合的東西。臉書的運算和分類模式,相較之下,更顯難解神秘,但我們必須體認到,在新聞報紙式微的時代中,新聞編輯室同等沒落,新聞會如雪花般飛散的紙張,看數據系統瓦解編輯道德和審查文化。
我們倡導的文化價值,被科技黑洞取而代之。
矽谷文化裡也許不包含「負責任」這塊,但隨著新聞幾乎能以非實質的方式存在,科技人必須要學會負責任。近幾十年來,新聞業對於科技大團的權力總是保持著卑躬屈膝的態度,但其實,在編輯和審查這塊,科技業則該向他們取經。
透明化和責任這兩件事,該隨所有科技公司的理念走向全世界,就算臉書不想被認定為「出版社」,但是關乎人類言論的道德問題,他們始終不能逃避。
Vint Cerf說的是對的。
我們能架設太空網路,機器人有天也能成為我們的生命中共同生存的一部分。但是,我們需要多方探討,因為存在是一回事,其價值觀是另一回事,而誰該塑造它們的價值觀?
就是我們。
(資料來源:Guardia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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